新的命令

約翰福音十三章31-36節

感謝上帝恩典，今天主日禮拜中，我們有四位兄姐要接受洗禮，有一位弟兄要接受堅信禮，這是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保羅說：「你若口裏認耶穌為主，心裏信上帝叫他從死裏復活，就必得救。因為，人心裏相信就可以稱義，口裏承認就可以得救。」（羅十9-10）領受洗禮就是「心相信、口承認」的功課，是「稱義、得救」的確據。領受洗禮後成為耶穌基督的門徒，門徒會希望回應老師的教導，學習老師的樣式，因為這是攸關「生命得救」的邀請。

新命令：你們要彼此相愛

以「洗禮」為中心，主耶穌說：「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奉父、子、聖靈的名給他們施洗。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我就常與你們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廿八18-20）在此大使命（Great Mission）中，我們看到「施洗與教導」結合一起，而教導內容的起點則為「盡全力愛上帝並且愛人如己」（可十二29-31），這是大誡命。

今天我們讀的經文，其背景是共觀福音（馬太、馬可、路加福音，Synoptic Gospels）記載主耶穌聚集跟隨他三年多的十二位門徒，一起在逾越節的晚餐中，設立聖餐的典禮。吃飯時，「耶穌拿起餅來，祝福，就擘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太廿六26-28）這是主耶穌要被出賣前的最後一夜。

但是約翰福音記載當天主耶穌除了將晚餐設立為聖餐典禮外，還有兩件重要事件，就是耶穌為每一位門徒洗腳，並交代他們要彼此洗腳（十三4-14）；另外還交代，說：「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相愛。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十三34-35）這是新命令，或稱新誡命，主耶穌以洗腳為模範「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做的去做」，向門徒解釋何謂「彼此相愛」。

新命令的意義

1. 「我賜」，表達這是來自主耶穌自己的命令。其實耶穌不希望引起傳統猶太人領袖的誤解與反彈，因此在宣講上帝國福音時，會提醒：「莫想我來要廢掉律法和先知。我來不是要廢掉，乃是要成全。」（太五17）主耶穌常引用摩西律法與先知的話。但是，「彼此相愛」卻是主耶穌親自交代的話。這是受洗成為耶穌的門徒，唯一領受的「命令」。「我賜」也代表耶穌直接受權自上帝、並授權給門徒：「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裏，且知道自己是從上帝出來的，又要歸到上帝那裏去」（約十三3）
2. 「彼此」，不是「我施、你受」的單向行動，而是「我施（他人受）、我受（他人施）」的生命互動與分享。這是從「愛鄰如己」到「彼此相愛」，彼此，就是指門徒之間，就是指今天在教會的你我之間，要有彼此相愛的見證。彼此，提醒基督徒要學習「被愛」，學習承認需要被愛。有些基督徒不願意跟人分享他的軟弱，不要跟人說自己的需要，因為覺得：「這是沒信心的事」、「這是沒見證」。但是主耶穌要求門徒：「你們要常在我裏面，我也常在你們裏面。」（約十五4）這是主耶穌與門徒在彼此的生命中，就是「彼此相愛」，也是耶穌給門徒的命令。
3. 「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彼此相愛」，從以自己為標準，到以主耶穌為標準，耶穌「怎樣」做，門徒也要「怎樣」做。耶穌「脫了衣服，拿一條手巾束腰，隨後把水倒在盆裏，就洗門徒的腳，並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乾。」（十三4-5）這是當時最普遍、也是最卑賤的工作，是僕人天天要服事從外面回來的主人的工作。耶穌留下榜樣：「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做的去做。」（約十三15）耶穌要求門徒彼此洗腳，來學習謙卑，以領受真安息，「我心裏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裏就必得享安息」（太十一29）
4. 「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主耶穌新命令的目的在此，世人看教會，不是那間高聳堂皇的禮拜堂建築，而是那群照耶穌的愛來彼此相愛的基督徒，讓周圍的親友、同事、鄰居知道我們基督徒的身份。就像「因為我們在上帝面前，無論在得救的人身上或滅亡的人身上，都有基督馨香之氣。」（林後二15）基督徒「彼此相愛」就像「十字架」一樣，已經成為世人認定為基督教團體的記號了。信徒彼此相愛，不僅讓眾人認出是耶穌的門徒，還會讓人羨慕、並且吸引人來加入這個以耶穌的愛來彼此相愛的團體，進而願意相信耶穌，接受救恩。

「彼此相愛」的行動

1. 學主犧牲：「你們蒙召原是為此；因基督也為你們受過苦，給你們留下榜樣，叫你們跟隨他的腳蹤行。」（彼前二21）德國藝術家Albrecht Dürer杜勒有一幅名畫「祈禱之手 Praying Hands」，至今已五百年，但是它背後的朋友犧牲之愛，一直令人津津樂道。年幼的杜勒因為貧困，而無法謀生與藝術兼顧時，認識一位情境相似的朋友。兩人約定好一人習畫，另一位作工賺錢供應學費，等學成可以賣畫賺錢時，換人習畫。朋友堅持自己年長並在餐廳有工作了，所以讓杜勒先習畫。直到一天，杜勒的畫作賣錢可維持生活並讓友人付學費時，朋友已經因為做粗工而雙手僵硬指節粗大，無法握筆與刻刀了。杜勒對朋友的遭遇極其悲傷與虧欠，又看到朋友跪地禱告：「主啊！我這雙手已無法讓我實現成為藝術家的夢想，願您將我的才華與能力加倍賜於杜勒。」杜勒感動之餘，完成「禱告之手」作品：「我雖然無法將技巧還給他的手，但我要向整個世界表示我的摯愛與感激，我畫下這雙正在祈禱的手，畫下它的高貴，愛與無私；當人們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會聯想到這世上一切做過苦工的粗糙的手，都是高貴而美麗的，讓人們向這些手表示感激與敬意。」
2. 彼此謙卑代禱扶持：學習主耶穌毛巾束腰、手捧水盆，服事學生的謙卑態度。上禮拜日下午教會舉行牧師就任感恩禮拜，本會弟兄姊妹、長執同工總動員，分派任務，照所得的恩賜一起服事，招待當天前來參加盛會、超過六百位的牧長來賓。感恩興奮參與侍奉，最後雖然紀念品禮物先發送給來賓，本會兄姐未能領取，但是大家仍然彼此鼓勵扶持。小會也決定加購紀念品分送當天來參加主禮拜或就任感恩禮拜的兄姐，正如彼得說：「各人要照所得的恩賜彼此服事，作上帝百般恩賜的好管家。」（彼前四10）以代禱，彼此扶持，就像主耶穌對彼得說：「我已經為你祈求，叫你不至於失了信心。你回頭以後，要堅固你的弟兄。」（路廿二32）
3. 溫柔挽回：我們有時會因為耶穌對法利賽人的指責，而誤會耶穌是嚴厲苛刻的老師。但是我們看到他對不知分寸的雅各、約翰二兄弟，前來求取將來在耶穌左右坐大位時，耶穌仍然提醒：「你們不知道你們在要求些甚麼。」（可十38）當彼得在耶穌被捕後，雖然遠遠跟隨卻三次不認主時，耶穌用最溫柔的方式挽回他：「主轉過身來看彼得，」（路廿二61）讓彼得想起自己的虧負而悔改。保羅說：「弟兄們，若有人偶然被過犯所勝，你們屬靈的人就當用溫柔的心把他挽回過來；又當自己小心，恐怕也被引誘」（加六1）
4. 栽培託付：彼此相愛的人，會彼此成就對方，栽培對方，並且使其成為可託負責任的人。耶穌栽培並託付門徒，門徒因此繼續栽培跟進的工作。保羅對提摩太說：「你在許多見證人面前聽見我所教訓的，也要交託那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提後二2）提摩太不僅受栽培並忠於所託，還要找出那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好好栽培之。這是以上帝智慧的愛來彼此相愛。彼此相愛，必定希望看到彼此的成長，就像以愛養育孩子，一定盼望孩子「智慧和身量（或譯：年紀），並上帝和人喜愛他的心，都一齊增長。」（路二52）

思考：二十世紀最令人敬佩的德雷莎修女，一生服務無數窮人，她是最有資格呼籲世人：「要愛眾人、要愛全世界」的人，但是她說：「耶穌說要彼此相愛，但沒有說要愛全世界。」彼此相愛，是極其深刻的生命功課啊。